第(1/3)页 兰玥宫内。 气氛非常的凝重,皇后言出必行,说了不让任何人去管沈沛,就不准任何人前往,她在殿内坐着,沈沛就在殿外跪着。 母子两个没有见面,谁都没有说话,沈沛一早出现,便跪在了外头,没有说过一句话,只是昂首挺胸的跪着,像是无声的抗议,皇后如何能不知道沈沛的态度? 认错?请罪?怎么可能?沈沛就是过来威胁她的,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了是吗?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太阳渐渐的升起,兰玥宫传了午膳,陶嬷嬷本想着给沈沛送过去,却被皇后呵斥,“本宫平日里太宠你们了是吗?都把本宫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?” 陶嬷嬷心疼的不行,跪在地上求皇后开恩,“娘娘,那是秦王殿下啊……” 不是什么犯了错的宫人。 “娘娘,王爷他自小金尊玉贵的,如何受过这样的罪?您如何舍得啊……” 皇后的心里如何能不疼?可她却倔强的别开眼,不去看陶嬷嬷,也不想去看外面跪着的幼子,倔强道,“他既然那么喜欢跪,就让他跪个够。” 陶嬷嬷见主子在气头上,也不敢去规劝什么,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,时不时的往外头张望着。 皇后瞧见陶嬷嬷的举动,却只当做没有瞧见,她想起自己对沈沛的期许,对沈沛的爱护,从以前到现在,只希望幼子可以一生顺遂,哪里能够想到,沈沛人生中所有的挫折、所有的悲伤,都来自若冉。 他因为那个侍女,时常的忤逆自己,还因为那个侍女一走了之,三年未曾归家,只顾着自己的悲伤。无视她和丈夫的思念,如今更是为了那个侍女,要威胁自己? 不答应他,就一直跪着不起来是吗? 皇后心中恼恨不已,沈沛依仗的是什么?不就是仗着她疼爱他的心吗? 不然,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? “可是娘娘……外边日头毒辣,天气燥热……王爷如何受得住?”陶嬷嬷苦口婆心的劝,也不仅仅是为了沈沛,更是为了皇后,她伺候皇后多年,哪能不清楚皇后对沈沛的疼爱? “如何受不住?”皇后不答反问,话语里夹枪带棒,“他多能吃苦?去了北漠三年未归,陛下连发那么多道诏令都不能把他召回来,毒日头晒一晒也好,刚好空一空他脑子里的水。” 皇后把话说的非常明白,不许任何人为沈沛求情,兰玥宫的宫人们自然也不敢多话,主子正在气头上,谁会想这时候上赶着去触霉头? 陶嬷嬷只能悄悄的差人去把消息分别递给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。 消息是先往御书房送的,恰巧太子也在御书房,父子俩这一次倒不是为了相互推脱奏折的,而是为了苏穆的请求,在犯愁 苍玄帝看着跪在下首的苏穆,只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,着实不容易,“苏爱卿啊……你说的这件事情,委实有些难办……” 这秋闱近在咫尺,这时候说要报名,这……这哪里能办得到? 苏穆如何不知道这事? 可这是儿子头一次求他办事,这要是办不成,岂不是有损自个儿当父亲的威严? “求陛下成全臣的爱子之心……臣这么多年,都没有尽到过照顾这孩子的责任,如今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参加来年的春闱……若是,若是错过这一次,岂不是又要等三年?”苏穆跪在地上,言辞恳切,声泪俱下。 为了演的逼真,还用大拇指揩了揩泪,“陛下……臣求陛下恩准。” 苍玄帝:“……” 倒也不必如此情真意切,这怎么还哭上了? “陛下,犬子已经十七了,若是……若是再耽搁三栽,岂不是要二十了?” “苏爱卿,苏爱卿莫要如此激动。”苍玄帝见到苏穆哭的声泪俱下,少不得得安抚一番,吩咐太子把苏穆搀扶起来。 同时心中也对苏穆的想法非常的不理解,不过是十七……听苏穆方才的语气,还以为他这宝贝儿子三十七了,过了三年不也才,二十嘛?怎么就这么激动了? 沈靖非常配合的起了身,谁曾想苏穆一点儿也不配合,错开了沈靖的手,往旁边挪了挪,“陛下,您不答应臣,臣就不起来了。” 苍玄帝:“……” 沈靖:“……” 苏元帅这是在做什么?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国元帅吗? 这般如同后宫妇人威胁人的惯用手段,为何苏穆可以做的得心应手? 苍玄帝还未来得及说话,就听见内监过来禀报,说是兰玥宫的宫女过来了,瞧着像是陶嬷嬷一直带在身边调教的。 苍玄帝摸了摸胡子,便宣了宫女觐见,而后看向苏穆,“这一会儿宫人们过来,你总不愿她们看着你堂堂一国元帅跪着吧?” 苍玄帝本想给苏穆一个台阶下,让他这会儿顺势就起了,莫要跪在地上,岂料苏穆已经半点不稀罕自己的脸皮,“臣求陛下成全,若是陛下不答应,臣就长跪不起。” 苍玄帝眼角抽了抽,也不想管苏穆,直接宣了宫女进来,在得知宫女是有关沈沛的事情要禀告之后,便让宫女直说。宫女看着苏穆在场有些难以启齿,倒是皇帝陛下半点也不介意,“苏爱卿不是外人,有什么话但说无妨。” 宫女听到苍玄帝的话,便跪在下首,无奈出声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,秦王殿下如今跪在兰玥宫外头,一直都不肯起来,娘娘大发雷霆,不让任何人去看王爷,也不准任何人求情……” 苍玄帝:“……” 沈靖:“……” 父子俩听见宫女的话,都觉得好生荒唐,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?怎么都用上了这套戏码? 苍玄帝挥了挥手,让宫女退下,一脸无奈的看着苏穆,“朕的儿子学了你这一套,敢情是你教的?” 苏穆别提有多冤枉了,他这是豁出去了脸皮,谁知道秦王殿下也用的这一招? 难不成,武将的脑子都是一样的? 苏穆想入非非,行动却半点不含糊,磕了几个头就开始解释。 “臣并不知情,自从昨日和秦王殿下分别之后,就再也未曾碰过面。”苏穆一番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,他如何能知道秦王殿下干了什么? 苍玄帝无奈的按住额头,打发人过去兰玥宫看了看情况,而苏穆依旧是笔直跪在地上,求苍玄帝成全,这回也索性不在藏着掖着,直接把若晨告诉他的那些话,一字不漏的转述给苍玄帝和太子。 “犬子这番知恩图报的心意,臣和内人甚感欣慰,故而腆着脸,来求陛下成全。”苏穆抓紧机会把事情的原委给说清楚,这说来说去,不都是……不都是为了秦王殿下吗? “苏爱卿……礼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秋闱,如今这个时候当真是不合适,朕知道你的打算,可你和尹将军多年清誉,从不因私事来求朕徇私,朕若是允了,这算什么事?” 苏穆的话,苍玄帝听得清清楚楚,也很清楚那少年的一片赤子之心,虽然没多大用,可说出去了,名声到底是好听些的,可这事,到底是徇私,苍玄帝爱惜人才,当然不愿苏穆被人诟病。 “陛下……臣心意已决。”苏穆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话,脸面值几个钱?再没有若晨的岁月里,他和夫人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换那个孩子,如今孩子就在眼前,哪有不满足他的道理? “宣礼部尚书过来。”苍玄帝见苏穆这般决绝,无奈的按了按额头,宣了礼部尚书。 苏穆一点儿也不含糊,谢恩谢的干脆利落,“多谢陛下成全。” 第(1/3)页